凡醫彈牙

《序幕》

週一上午陪母親到醫院做白內障手術

出門時沒下雨 天空昏昏暗暗

0820 走進醫院 有一股令人透不過氣的鬱悶

坐在手術室外冷冰冰的一排椅子枯等

看著人們來來往往

穿著制服的醫護人員匆匆進入進出 

臉色凝重的家屬 或坐立不安 或徘廻踱步

                  〔首部曲〕

右邊有三位父子 父親接到一通電話就離開

留下兩位年約二十左右年輕的兒子

自個兒吃起早餐

不久 廣播找xxx的家屬 年輕人捱過去問

原來在裡面躺著等候手術的母親擔心兒子們 吃了早餐沒

特地請護士出來問

年輕人說已經吃了

護士說 你母親要知道你們已經吃過早餐才放心

隨後年輕人坐下來 自言自語  煩捏! 這事也要問

                     （二部曲）

過一會兒 又廣播-------

左邊一對母女 走過去

女兒被請進去 醫師有話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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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面帶憂傷走出來 一句話也沒說就掩面坐下來

母親急著問 醫師跟妳說什麼

女兒沒回應 母親又問

女兒才哽咽慢慢說 等一下再告訴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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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只是要切除已經沒有功能又結石的膽囊

誰知打開後 肚子裏面長滿了壞東西

就像賈伯斯一樣胰臟長壞東西-------

最多只剩一年的時間

母子倆人 時而抽泣說 啊 那ㄟ安捏歹運

時而鎮定說 這樣不要給爸爸知道 讓他輕輕鬆鬆過日子

           對了 不要給阿姑知道 那個放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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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預見 這晴天霹靂 將掀起一場家族的波瀾

∮要不給病人知道病情 這個從來沒有標準答案的疑問

就足以吵翻天

# 要不要給病人做積極治療 如手術 化療 放療

      抑或尋求偏方 民俗療法

        也夠十嘴九腳穿 六神無主了

@癌末 要不要進安寧病房 還是盡人事急救到病人不堪家屬累垮

一連串的問號 問號 問號 ?????????????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

醫院像一個轉運站   天堂與地獄的轉運站

  谷歌衛星圖 

                         {三部曲}

兩旁等候的人 換了兩三番

這次一位原住民阿嬤從左邊越過眼前

向右邊一對原住民老夫婦打招呼

雖然聽不懂原住民的話

看起來像是老友相見 互道家常與祝福

凡醫彷彿見到一絲陽光----

                          『謝幕 』

母親手術順利 批價 領藥--

1030走出醫院 

一扇陽光 從雲端灑下來

掃盡陰霾